THE SUN WILL RISE TO PIERCE THE SKY, WHEN THIS WONDERFUL WORLD STARTS TO SHINE


Day 7 - 人は涙見せずに大人になれない

土庫城堡是個不錯的地方,
廣闊的海港使我心境舒暢起來,
但城堡內要拍的東西太多了,
我有點審美疲勞而再想不到任何構圖,
只得錯過很多展品。

步出城堡時天又突然藍起來了,
瞬間入神,
原來藍天是如此美好?
甚麼時候我竟把她忘掉了?

回到市中心沿著奧拉河堤岸邊散步,
我輕閉雙眼,
太陽和煦地灑在身上,
很溫暖,就如那天般溫暖,
正面射來的陽光將能量傳入身上,
我聽著Marooned,
心想這會否就是生命的意義?

藍天讓一切景物都美起來,
我再次重拾拍攝的心,
尼采說沒有音樂,生活將是一種錯誤,
我想,最少沒有音樂,旅途將是錯誤的。

沿著河一路走著,
感覺節奏要回來了,
我想起很多獨自上路拍攝的片段,
原來即使不記下,
只要有些微的似曾相識,
一切都能重現。

我看著那些席地而座的年青人、那些溜狗的人、
那些沿著堤岸跑步的人、那些騎著單車的人,
所謂的寫意再明顯不過,
我知道他們不是尼采所說的末世人,
但他說道要危險地生活又是甚麼一回事?
在錯過了博物館的開放時間感到糟透時,
一群當地大學的新生的喧鬧又使我活過來。

森文太郎說當他到了伊斯蘭馬巴德時不想想起任何人的臉,
我卻想起了旅途上遇見的每一張臉:
青年旅舍友善的Anna小姐、列寧博物館教我芬蘭文數字讀法的大嬸、
姆明博物館的胖大叔、來自新疆的中國餐館老闆、
會在深圳買廉價電子產品的酒店服務員、SOL洗衣店的老闆娘、
城堡前居美的香港夫婦、小吃店的胖大叔、Sokos百貨公司細心的店務員、
在街上問路碰面,然後在酒店餐廳重遇的親切的Salla小姐、
當然還有漂亮的Eeva小姐……

到底,旅途最重要的元素不是照片,而是人嗎?
我對這片土地的感受有點複雜,
打開電話的筆記看在香港偶然記下的靈感,
對比在旅途自省的深刻只覺不外如是,
而若閱讀是一種逃避,那寫作又何嘗不是?
文字的深刻甚至使我無法忍受,
我想逃離然後回到營役之中,
但若那是為了更大的原因,
不論是我的處決日抑或是雷火第一擊,
我也必須從零碎的片斷裡將世界重建,
可我再讀著一路寫下的札記已有點喘不過氣,
我開始了解何以歌德會說若他瞭解自己的話他會馬上跑掉,
但我知道這一切尚未結束,
不,還沒有,
我決意要繼續去找尋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