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 會

Day 14 - Olten

吃過旅程最豐富的早餐，
我們便得離開大都市洛桑和華貴的宮殿。

下一站是Olten。
多麼熟悉的名字，
八年前我對這裡一無所知，
往後多年卻一再夢迴奧爾滕。

那天告別後我想也許再沒機會回到這裡，
然後時間就在無意識間悄然流逝，
轉眼已經八年，
最後我終於回來了。

夢境裡的小鎮就跟眼前的映像一樣，
火車站的氣味、
木橋的風景、
河流的顏色、
教堂的鐘聲、
醫院宿舍的大堂、
通往河邊的林中路、
學校旁的商場、
Denner、Migros、Sälipark，
回憶裡的座標一再浮現，
我彷彿跟八年前自己的身影重疊，
然後我們終於抵達Fachhochschule。

那是第一天，
正值寒冬的季節我來到這裡，
只是一個小校舍，
飯堂還是一模一樣，
把門打開能走小徑往另一棟建築，
我和朋友在小歇時聊天，
踏上梯級發現圖書館已經搬到別的校舍，
走廊的格局沒有變，
甚至那部影印機還安在原地，
考試後我們把筆記都丟進旁邊的回收袋，
樓梯旁像是雀鳥的裝飾，
透著自然光的天花，
記得在三樓的教室外和Alvaro說過中國有多大，
在這裡唯一沒有曠課的概率課......
記憶的永恆，
或許就是這樣子吧。

一年過去，
我們都有了不同的轉變。
這是難忘的一年，
或者不需要談甚麼進步，
我們到過雪山，
又看過滿天星宿；
一同看演唱會，
又到過書展；
她開始畫畫，
我重拾閱讀；
買了遊戲機，
又有了新的收集品；
看了感動的電影，
又找到了喜歡的餐廳；
或者就只需要這些微細的片段跟記憶，
就足以豐富我們的生活。

八年後，
在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
她就在我身旁。
那時的我無法想像這名不經傳的小鎮對我的意義，
但往後每次當我想要逃離，
腦海裡都是在這裡平和的日子。
而現在，
我跟她訴說這裡就是我旅程的開始，
望著同一方向的我們珍惜這趟旅程對我倆的意義，
一切都如此美好、
如此深刻、如此神奇，
哲人說人生好比一場旅行，
我說人生是一場約會，
而我們，
已經找到了一同赴約的彼此。

生日快樂。
YKILYS.